,“我带了长安的刻石匠人来,他们说,这字刻在石头上,能经得起千年风雨。”
玉螺望向点苍山,山顶的积雪在月光下泛着银辉,山脚下的洱海正倒映着长安来的明月。她忽然明白,有些界限从来不是墙,而是桥
——
就像那面合璧的铜镜,既照得出长安的宫阙,也映得出苍山的轮廓。
阿蛮捧着新酿的梅子酒过来,酒盏是唐人烧制的青瓷,酒液里却漂着南诏的桂花。玉螺与李安宁碰杯时,听见崇圣寺的钟声正穿过雨幕,在羊苴咩城的上空久久回荡。那声音里,有汉地的宫商,有南诏的角徵,还有吐蕃的羽音,交织成一曲谁也说不清出处的歌谣。
深秋的茶马道被浓雾笼罩,玉螺站在丽江古城的四方街路口,看着马帮的铜铃在雾中若隐若现。阿蛮正将最后一捆苍山雪茶装上马背,茶篓上的麻布盖着唐式的云纹印章,那是崔佐时特意派人送来的通关凭证。
“公主,真要带这么多茶去吐蕃?”
阿蛮的手指绞着衣角,她袖口新绣的吐蕃缠枝纹还泛着丝线的光泽,“段将军说,那些吐蕃人说不定会在澜沧江峡谷设伏。”
玉螺抚摸着腰间的双鱼符,符牌内侧新刻了行小字,是郑回昨夜用银簪刻的:“水至清则无鱼,道至险则通衢”。她抬头望见街角的纳西族东巴祭司,正用象形文字在树皮纸上记录着什么,那些弯弯曲曲的符号里,竟夹杂着几个汉字的偏旁。
“去年在诺邓盐井,我们不也和吐蕃的伤兵分过干粮吗?”
玉螺接过马锅头递来的铜壶,壶身上既錾着南诏的孔雀,又刻着吐蕃的八宝,“再说,这次随我们同行的,还有唐朝的医官。”
医官姓秦,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蜀人,正背着个药箱给马帮的骡马换药。他的药箱里,一半是汉地的当归、黄芪,一半是南诏的雪上一枝蒿和吐蕃的红景天。“公主放心,”
秦医官用布巾擦着手上的药膏,“我祖父曾给吐蕃赞普治过病,他们的草药性子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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