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声惊醒。借着月光看见两个穿圆领袍的唐人正在争执,其中一个摔碎的瓷碗里,残茶溅在一幅摊开的地图上,正好洇湿了南诏与吐蕃交界的金沙江流域。
“南诏若真投了长安,我们驻守姚州的弟兄就能少挨些吐蕃人的冷箭。”
一个沙哑的声音说。
另一个人冷笑:“当年阁逻凤破姚州时,可没少杀唐人。如今异牟寻想起来和亲了?”
玉螺悄悄退回床榻,摸着枕头下的密信
——
那是父亲用羊毫写在桑皮纸上的,说去年苍山会盟时,唐朝使者崔佐时喝了三碗南诏米酒,才肯在誓文上盖印。现在那卷用金粉书写的誓文,一半藏在崇圣寺三塔的地宫,一半由崔佐时带回了长安。
进入益州地界后,沿途的驿站开始出现熟悉的南诏风物。在一个叫青溪关的小镇,玉螺看见酒肆檐下挂着白族的扎染布,老板娘用生硬的南诏话招呼客人,说她丈夫是十年前随唐军入蜀的南诏工匠。
“我家阿郎总说,长安的雪没有苍山的干净。”
老板娘给玉螺端来一碗桂花酿时,鬓角的银饰叮当作响,“他去年回大理探亲,带了罐长安的胭脂,说要给小女儿抹眉心。”
玉螺看着窗外,一队波斯商人正牵着骆驼经过,驼铃里混着南诏的铜钹声。阿蛮忽然指着街角,那里有个挑着货担的货郎,担子里插着的纸伞上,竟画着南诏的
“风花雪月”
四景:上关花、下关风、苍山雪、洱海月。
“公主你看,那伞骨是剑川木匠做的。”
阿蛮眼睛发亮,货郎听见她们的话,笑着用南诏话应答:“这是去年从大理贩来的,长安贵人都爱买呢。”
当晚玉螺在驿站灯下拆开木匣,取出母亲特意让她带给外祖母的大理雪梨干。檀木香气混着果脯的甜香漫开来时,她忽然明白父亲为何坚持要她走这趟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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