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大宁亡了。
金迷纸醉的欢歌在北俾铁蹄下走向了落幕,金碧辉煌的皇城被一把大火焚烧殆尽。
刺耳的尖叫与哭嚎似犹在耳边,眨眨眼,仿佛又看到了堆在路边死不瞑目的尸体。
百姓们逃啊,跑啊,却被高马上的士兵践踏。
长刀贯穿了他们的身体,马蹄踩碎了他们的骨骼。
炙热的火焰灼烧着眼球,一滴泪顺着眼角滚落。
下巴被人轻轻抬起,眼前尽是荒芜的时鹤书瞳孔涣散。胸腔内的心脏跳的几近擂鼓,战火的气息几乎令他无法呼吸。
又是一滴泪溢出眼眶,一只大手轻柔地擦去了那颗泪珠。
“九千岁……”
微哑的声音失了三分温润,景云捧着时鹤书的脸:“您是在为旱灾而难过吗。”
幻境被声音打碎,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散的血腥也随之褪去。涣散的眸子渐渐聚焦。纤长的睫毛不住颤动着,时鹤书轻喘了口气,握住了景云的腕。
“怎么了。”
他的声音更哑,似是被烟熏火燎过般。
黝黑的眸子里倒映着仍含泪光的眼,轻垂的羽睫在眼尾拖出一条钩子,飞红的眼尾似是沾染了碾碎的红花泥。
低哑的声音令景云呼吸一滞,他微微俯身,逼近时鹤书的脸庞:“……您哭了。”
哭?
时鹤书的指尖轻颤了颤。他松开握着景云手腕的手,轻轻擦过了脸颊。
……湿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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