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到了傍晚落得几分寒凉,脚下的大理石砖面冷得仿佛是黑黢黢的不见底的冰湖。她把手揣在口袋里,捏着那张空白支票,手心微微发汗。
她不大懂处理这种事情最好的方式,按道理讲现在是不是该把支票递出去。可是她不知道该往那栏空白写上个什么数字。乔卿借着去楼下付医药费档口,给冯安打了电话。冯安听说周予淮家里人没有闹事的意思,随口说了个数字,大约按照周予淮一年的工资给的。
她再回到楼上时,她看见司然不在等候区的椅子上,而是蹲在手术间外,眼睛巴巴望着白色气密门上的小窗。他生了一双看似很乖巧的眼睛,亮晶晶的,内双,睫毛很长。这让乔卿想起小时候家里养过的约克夏梗。它在院子有一个窝,但它不待在那里,哪怕再冷的冬天,它都会趴在大门口,和脏乎乎的雪地靴挤在一块儿,瑟瑟发抖地等母亲回来。
她想到这里又觉得不该把人家比作约克夏梗,这不礼貌。如果不是这俩兄弟家境不好的话,她脑子里或许不会出现这样的对比。她为自己感到惭愧。
这时候司然已经转过头来看着她,眼尾的弧度稍稍往下压了些,那副乖巧温良的模样倏尔消失了,眸子里覆上一层薄雾般的憎恨。乔卿颤了一颤,犹豫片刻,转身走了。
他们头一回见面,司然就已经恨上她了。
支票留在了她的口袋里,任务还没有完成,乔卿翌日一早又去了医院。她猜想这时候周予淮该是醒了,他要比他那弟弟好相与。
果然在病房里事情顺利了不少,周予淮目光落在冯安的支票上,再抬头和她对视时,眼里带着浅淡的善解人意的笑。然后他伸手接过了。乔卿缓缓舒了口气,先前紧绷的肩膀也随之松弛下来。
她结结巴巴说了两句类似于“早日康复”的无用的祝福,周予淮道了句谢,然后问她:“他是你什么人?”
如今想来那问话有几分跋扈在里边。他们二人拢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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