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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缓慢地往上攀升,乔卿偷摸着瞟了眼父亲的神色。他的嘴角下沉了,只不过碍于有外人在,他什么都没有说。
家里的大门关上,父亲一巴掌就把母亲扇在玄关的地上。他蹲到地上,像是拽起一块抹布似地把她按在墙边,右手抓住她的头发逼她抬起脸,左手食指中指插进她的嘴,硬生生抠出一个弯曲的弧度。他怒斥:“那么好笑?我让你笑!”
看着眼前的场景,乔卿是想逃跑的,但她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点也动不了。直到父亲抬起头,拿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她,她才毫无骨气地哭着躲回房间里。
“我很胆小,帮不了她,于是开始恨她。”乔卿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回忆:“恨她不该喝酒,恨她不懂观察。这么多年下来,她为什么不能学得聪明一些。”
“电梯里的事,是母亲的错吗?”巴克利问她,顺手把原木茶几上的纸巾盒推向乔卿。
乔卿看了眼,没有去抽纸巾。“或许不是她的错。”乔卿轻声回答:“但有她的原因吧。如果她没有喝酒,没有笑得那么……”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一阵沉默后,巴克利问:“要是她‘学会’怎么和父亲相处……”说到“学会”这个词,他两手在空中比了个引号,“她就不会挨打了。你是这么想的吗?”
乔卿默了默,再仰起脸,对着他的眼睛承认:“是的。”
“在一段情绪操控的关系里面,人会尽力去寻找总结出一套可行的规律模式。这是我们求生的本能,可以让你在无法控制的危险环境中找回一些安全感。”巴克利说:“而施暴人也会创造一套堂而皇之的游戏规则,诱导你觉得只要不踩那些地雷,就能避免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