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成那时也是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哪怕在回去的路上突然晕倒,哪怕杨苍给他看的那张在高度紧张和高度恐惧下引起的听力受损的检查报告,陈牧成也是不放在心上的。陈牧成唯一放在心上的,就是一定不能让杨乘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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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乘泯可能是情绪失控,也可能是情绪过激,无论是哪种,陈牧成知道他都是身不由己的无意。那么那样让他下半辈子都背着愧疚,一步,一步,怎么走都是在煎熬自省中前行的罪责,陈牧成也一定不会让杨乘泯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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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牧成这个人,总是张扬又跋扈,没低声下气求过什么人求过什么事。但那时在那张检查报告前,为了不再压给杨乘泯一份更沉重的重量,陈牧成是求杨苍的,求他不要告诉杨乘泯,也求他在杨乘泯面前帮他瞒下来。杨苍答应他了,也知道了他是被杨乘泯弄坏耳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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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来看,从眼下时过境迁的各种局势出发,杨苍最后还是告诉杨乘泯了。不然,杨乘泯怎么会给他买这么好的助听器,又怎么会想法设法和杨苍演一出假结婚的戏把他骗回来。可这也让陈牧成感到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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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因为什么,因为愧对他,还是因为还恨他。可是他们再谁对不起谁,再谁亏欠谁,也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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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过去,春花秋月,夏云冬雪,无论有多少美好多少留恋多少释怀不了多少舍不得多少不愿意放开手的,也都是昙花一现的瞬间了。既然是瞬间,就该永远留在瞬间里。\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