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那大汉斜睨了一眼那枚闪闪发光的银盾,嘴角不屑地撇起一丝嗤笑,他根本没伸手去接,反而带着几分自豪拍了拍自己腰间那块厚实的铜牌。铜牌用皮带系在腰间,擦得锃亮,牌子正面赫然铸有清晰的龙纹、袋鼠图案和一串数字与汉字:“看清咯!炎华国国营悉尼船厂,三级工!月饷正三枚龙元!”他黝黑粗糙如老树皮的手指掰算开来,声音洪亮坦荡,如同在宣告一项神圣的权利:“俺早饭,就这米糕豆浆,花半文钱!顶饱!晌午来碗鱼汤面,有咸鱼干、有青菜叶子,一大海碗,花一文钱!晚上收工回家,半斤米蒸的香米饭,一大勺荤素炒菜,炒肉片、咸菜炒黄豆、或是烧萝卜炖肉,顶多花一文半!顿顿!俺说顿顿!都得见着油花荤腥!”他的声音在清晨嘈杂的码头清晰地炸开,引来周围几个工友赞同的哄笑声。
“万能的主啊!”加西亚失声叫道。他那昂贵的鹅毛笔此刻已不是在记账,而是在羊皮账本上演算一场颠覆信仰的噩梦!他口中念念有词,数字如子弹般喷射而出:“三文钱……吃三顿饭?一顿有荤有素?巴达维亚的甘蔗园……那些苦力……他们一天拼死拼活干十四个钟点,汗流得像盐碱滩上的水洼……他们的血汗钱,只够买……只够买一磅爬满米虫的发霉糙米!连买把盐都不够!”他猛地揪住一个路过、身穿靛蓝色斜纹布制服、佩戴着制式黄铜徽章的年轻税吏,失态地喊道,“告诉我!你们向这些上帝抛弃的……他们征……征多少税?”
蓝布青年并无愠色,神态平和,但眼神却锐利明亮。他动作熟练地从肩挎的牛皮公文袋里抽出一卷崭新的绢本册子,册子封面用沉甸甸的篆体大字烫着《炎华商税则例》。他指着翻开的第一页,用清晰的口吻宣读:“农税方面,不论主粮、果蔬、牧产、渔获,一亩田地或水域,产出一百斤应税物,仅纳五斤归公。商税则看盈利,小本经营,月利不满十元龙元者,免征。利钱过十元,则征其利的半成(百分之五)。此乃基税。”他的手指像标尺般划过绢册,准确地指向不远处矗立在码头栈桥边的一块高大告示牌。牌顶红底白字四个大字触目惊心——【累进税率表】!牌身如展开的判决书,密密麻麻列着条目。青年税吏的声音陡然加重,带着一种无形的威严:“至于像您这样,船队辐辏,生意遍及南洋、欧陆的大商贾,货物价值巨万,其获利丰厚,远超普通商贩。税法有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页 / 共2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