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谁的话?”
“贱奴只听您的话。”
薛清芷笑起来,随意地将少年另一边脸也扇肿了,当作奖励。
“你心悦本宫,所以心甘情愿侍奉本宫,是不是?”
汗水蛰花了邬琅的眼睛,浓密的鸦睫湿淋淋地垂着,他胸口起伏,手臂用力撑着床褥,暴起突兀的青筋。
只需温驯地,像以往被教过许多遍的那样,应一声是,就能从这地狱般的牢笼中解脱,可邬琅忽然不愿再陪薛清芷玩这个残忍的游戏,他不喜欢她,以前不喜欢,如今亦然,难道就因她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他便没有拒绝她的权利吗?
但在这位金枝玉叶的二公主面前,哪有道理可言呢。
凝华宫附近有一处瑶湖,碧波浩渺,清可见底。薛清芷嫌弃宫中景致枯燥无趣,所以皇帝特意吩咐工匠挖石引水,不知耗费了多少功夫,才筑成这方美景。邬琅被戴上玄铁链的第一天,就被薛清芷牵到了蓬船上,陪着她游湖赏景。
正值晌午,邬琅跪在滚烫的船板上,低垂着眼,一面抬手扇着自己早已红肿的脸颊,一面说着告罪的话:“能陪公主游湖是贱奴的荣幸,当初是贱奴有眼无珠,竟敢拒绝公主,请公主责罚。”
而薛清芷就坐在阴凉之处,惬意地吃着宫人递来的点心,欣赏着眼前这美妙的表演。
小船慢悠悠地划开荡漾的水波,清风徐徐,空气中沁着草木芬芳,恍若人间仙境,周遭寂静无声,只有少年掌嘴的声音清脆响亮。
邬琅早就认命了,所以自甘下贱,只求薛清芷能留他一条性命,可此刻,他烧得混沌的意识里,忽然又挣出几分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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