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萧萧,竹林晃动,沙沙作响。
薛煌看不懂陆棉棉的做法,陆棉棉也没有办法向薛煌解释自己的心境。
陆棉棉的嗓音像竹林中吹过的秋风一样柔软,“没有什么,大人来到扬州城肯定不仅仅是为了梁大人这一桩普通的案件,大人一定是为了更重要的事情来的。大人猜忌我也是情有可原。因为我吃下七日归,我不恨大人。时间自会证明我的清白,想来大人也会饶我一条小命。”
陆棉棉看着薛煌如刀削一般锋利的侧颜,“还有,像大人这样芝兰玉树的人。就被这样的一条烂蜈蚣咬死了,我舍不得。”
薛煌内心一颤。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芝兰玉树”这样的词来形容他,形容一个内监。
薛煌低头看着陆棉棉,看起来像是底层中挣扎的逆来顺受的人,可身上又有一种如同野草一般生长的韧劲儿,竟让他产生了几分怜悯心与保护欲。
陆棉棉则不同。
他们的身份差距过于悬殊,越是这样的时候,上位者越会对下位者产生怜悯,而下位者只会越来越对上位者感到畏惧。
不知走了多久,薛煌和陆棉棉终于听见人的声音。
“娘,大黑可是从小一起陪着我的。我不能让你把它宰了送人啊。”这是一道脆生生的女声,而回应她的则是一个年迈老妇的声音。
“都怪娘没有本事,娘已经把家里全部的鸡蛋和母鸡拿到城里去卖了,可是换来的银钱还不够,在绸缎行买上一块儿用来绣帕子的布料。这才一时鬼迷心窍,听人说到了那济善堂买了那用紫竹染制的红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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