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有人架了一条长长的绳子,有太阳的时候晾衣服晾被单,其中还有女人褪了色的宽松内衣裤。那些下了工的男人,勾肩搭背地穿过臭水沟,看见那几条洗到边缘近乎透明的胸罩,捂着嘴哈哈大笑。
闻耀祖不喜欢闻臭水沟的气味,所以会绕一条稍微远一点的路。
那条路上亮着好几家洗头房,还没入夜就亮起红蓝交错的竖灯,打扮清凉的少女或少妇倚墙而站,眼角眉梢满是疲惫的风尘。
平常走这条路根本不用十五分钟,但他离开的那天却突然漫长得没有尽头。
路灯一盏盏地亮起来,又一盏盏地熄灭,他紧紧地攥着闻希的手,就像当年他父母死亡的那个夜晚。
从一个地狱里逃出来,无非是另外一个地狱。
跑。
闻也,你要跑过那条永远盘绕着苍蝇蚊子的臭水沟,跑过赤裸裸的水泥房和铁皮棚子,跑过偶尔路过会听见细微呻吟的洗头店,跑过生活天翻地覆的那几年。
你要跑得更快一些,跑到宋昭宁身边,再把她带出那场火海。
但她空茫地睁着眼睛,火光映照着浅色瞳孔,烧出一片心如死灰的绝望。
“为什么不救我?”
她问:“为什么不先救我?闻也,火烧得我好痛,我好痛啊。”
他猛然惊醒。
过度呼吸让他的五脏六腑绞在一起,修长手指痉挛地撑着墙壁。白色感应灯光被人踩亮,一盏如同孤魂野鬼似的灯光飘上来,映出他晦暗不清的眼神。
电话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他摁断了。
闻耀祖后来又拨了三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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