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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暴雪夜,我送完补给准备返程时,撞见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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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界碑旁对着手机红着眼。荒漠迷彩服被风雪打湿,紧紧贴在单薄的肩膀上,帽檐积着厚厚的雪,睫毛上冻着白霜;手里攥着手机,屏幕亮着妹妹发来的消息:“哥,妈昨晚关节炎犯了疼得晕过去,医生说要住院做手术,要交
5000
元押金,你能不能请假回来?”
而他刚带着新兵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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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里巡逻,鞋里进的雪早已冻成冰壳,脚趾冻得发麻,却接到连长发来的紧急通知:“暴雪封山,补给车推迟一周,过冬物资不够,巡逻队要省着用抗寒装备”。
这时身后传来新兵小陈的惊呼,我转头看见小陈脚下打滑,半个身子挂在雪坡边,李卫国赶紧冲过去,左手死死拉住小陈的手臂,右手抠进雪地里借力,自己半个身子也悬在雪坡外,手背被冰碴划出血口子,雪水混着血渗进手套。等把小陈拉上来,他先检查小陈的装备:“有没有冻着?氧气瓶还在吗?”
确认没事后,才用雪擦了擦自己流血的手背
——
怕小陈害怕,也怕伤口在低温下感染。等新兵们睡着,他坐在界碑旁,对着
“中国”
二字小声说
“妈,对不起,儿子不能回去陪你做手术,等我守好这片边境,就申请探亲假回家陪你”,眼泪掉在雪地上,瞬间结成小冰粒。后来才知道,他那晚把自己的抗寒大衣盖在新兵身上,自己裹着薄睡袋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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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的寒夜,第二天发烧到
38℃,却还是坚持带新兵返回营地,给家人发消息时,故意拍了张营地阳光明媚的照片,说
“这边天气很好,我吃的也很好,妈你安心治病”。
帮他搬抗寒物资时,我见过他在帐篷里偷偷涂冻疮膏。他背对着战友,卷起迷彩服裤腿,膝盖与脚踝满是紫红色冻疮,有些已经开裂流脓,是长期在雪地行走、站岗导致的,昨天站哨时,寒风灌进裤腿,冻得他直发抖。刚涂好药膏,连长走进来:“卫国,明天你带新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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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界碑维护,那边风大,注意安全,一定要赶在暴雪前回来”,他没反驳,只是挺直腰板敬礼:“放心吧连长,保证完成任务”。等连长走后,他却拿起家人的合照,手指反复摩挲着母亲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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