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
——4
号界碑是全连最难走的巡逻路线,去年有战友在那边巡逻时摔断了腿,他怕自己出意外,没机会见母亲最后一面,只能从枕头下拿出信纸,又给家人写
“平安信”,在末尾加了句
“要是我没回来,你们别难过,我守的是咱们国家的边境,不丢人”。他的装备箱最底层,藏着件没拆封的军绿色毛衣,是母亲去年冬天织的,标签上还贴着妹妹写的便签:“哥,妈织了一个月,说高原冷,让你巡逻时穿,别弄脏了”,可他舍不得穿,怕巡逻时刮破,想留到探亲假回家时,穿着给母亲看;迷彩服内袋里,永远装着父亲的退伍证复印件,上面印着父亲年轻时守边疆的照片,父亲说
“穿上军装,就要对得起这身衣服,守好国家的每一寸土地”,他怕自己在艰苦环境中忘了初心,每次巡逻前都会拿出来看一眼。
扫营地时,我捡过他扔掉的压缩饼干包装,上面用马克笔写着
“今日任务:带新兵巡逻
4
号界碑(25
公里)、补刷界碑红漆、侦查边境情况;给妈寄
5000
元(跟班长借);省着用抗寒大衣(给新兵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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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平安信:跟妈说手术别紧张,跟妹说高考别慌”。那天上午,我看见他在训练新兵雪地行军时,故意走在最前面踩脚印,让新兵跟着走,自己的迷彩裤腿被雪打湿也没在意,新兵小李说
“班长,你歇会儿,我来带路”,他却笑着说
“我熟路,你们跟着我,安全”——
他总把危险留给自己,把安全让给新兵。这种
“对使命忠诚到极致,对自己苛刻到底”
的坚持,曾让我坐在补给车里鼻尖发酸:原来有人把
“戍边战士”
当成与死神较量的战场,每一次巡逻都是对家国的承诺,每一次坚守都是对家人的亏欠,那些沾着冰霜的迷彩服背后,藏着比高原风雪更沉重的
“守护担当”。
后颈的麻意袭来时,我正靠在补给车方向盘上打盹,梦里全是他踏雪巡逻的
“咯吱”
声与界碑旁的红漆味。晨光透过高原的云层照进来,在他的巡逻清单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极了他写在上面的任务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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