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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他换轮胎时,我见过他在服务区偷偷贴腰椎贴。他背对着其他司机,掀起灰色保暖外套,后腰贴着片褐色腰椎贴,边缘露出点医用胶带
——
是昨天堵车时,他在驾驶室里蜷了
4
小时,腰椎间盘突出犯了,疼得一夜没睡。刚贴好,妻子发来消息:“儿子说最近数学跟不上,想让你辅导他做题”,他赶紧回复
“等我卸完货就视频教他”,等妻子没再回复,他却对着服务区的路灯发呆
——
儿子明年就要中考,自己却连一次家长会都没参加过,小卖部进货还等着这趟运费,只能在心里盘算
“卸完货争取接个短途单,早点回家”。他的驾驶室卧铺下,藏着件没拆封的黑色羽绒服,是妻子去年冬天买的,标签上还贴着女儿写的便签:“爸爸,北方冷,穿上暖和,别冻着”;深蓝色工装内袋里,永远装着女儿的贴纸,他怕自己忘了带礼物,每次出发前都会摸一摸。
扫快餐店门口时,我捡过他扔掉的火腿肠包装,上面用马克笔写着
“今日开销:泡面
5
元
+
火腿肠
2
元
+
矿泉水
3
元
=
10
元;预计运费
8000
元(若不延误);给儿子买复习资料
50
元;给女儿买贴纸
10
元;提醒自己:明天多开
2
小时,赶进度”。那天早上,我看见他在快餐店买了份炒面,却只吃了一半,剩下的装进保鲜盒
——
说
“留着中午在服务区热着吃,能省点钱”,阳光照在他的大货车上,像给这个奔波的公路行者镀上了层温暖的光。这种
“对运输负责到极致,对自己苛刻到底”
的坚持,曾让我站在快餐店门口鼻尖发酸:原来有人把
“大货车司机”
当成与时间和疲惫抗争的战场,每一次握方向盘都是对家庭的承诺,每一次熬夜都是对责任的承担,那些沾着机油的工装背后,藏着比高速公路更漫长的
“生存担当”。
后颈的麻意袭来时,我正靠在快餐店玻璃门上打盹,梦里全是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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