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瞬间冷却。
是啊……君臣有别!眼前的宇文湛,早已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可以长居慈宁宫依偎在她膝下的少年。他是行过及冠之礼、开府建衙、手握权柄的渤海王!是必须独当一面的藩王!
过往那深厚纯粹的母子之情,在此刻森严的宫廷礼法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甚至……不合时宜。
一个成年的藩王,如何还能像幼童般扑入太后的怀抱?这份情谊,终究只能被冰冷的珠帘和身份的鸿沟,隔绝在咫尺天涯。裴玉环缓缓收回手,重新端坐,唯有眼底深处翻涌的痛楚,无声地诉说着被强行压抑的汹涌情感。
“母后自然……一切安好。”珠帘后,裴玉环眼睫低垂,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与雍容,指尖却仍在凤椅扶手上无意识地收紧,“渤海王远驻藩镇,这些年来……可还顺遂?”
宇文湛也强自压下翻涌的心绪,挤出一个略显苍白的笑容:“有劳母后挂念。儿臣为朝廷镇守边疆,本是分内之责。如今已开牙建府,境内……还算太平。”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艰涩。
“如此……便好。”裴玉环隔着珠帘,仔细地、贪婪地描摹着他的眉眼。那个记忆中爱哭、依赖她的半大孩子,真的不见了。
眼前的男人,眼神依旧带着那份特有的阴郁与幽怆,下颌却已生出短软的胡茬,平添了几分成熟的气韵。往日习惯佝偻的脊背如今也挺得笔直,举手投足间,终于有了几分藩王应有的气度,尽管那份沉静之下,似乎藏着更深的落寞。
看着这张既熟悉又带点陌生的俊美脸庞,裴玉环心底那份母性的关切不由自主地涌了上来:“湛儿,”她的声音放得更柔,带着热切的关怀,“可有……心仪的女子了?”
“这……”宇文湛那张优柔白皙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如同染了最艳的胭脂。他猛地低下头,不敢再看珠帘后的身影,声音带着窘迫的慌乱:“湛儿……还、还没有成亲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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