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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你就瞅着,像很馋。我只好给你留一半。我那时常常疑惑,我十岁和十六岁时那个成熟稳重的你怎么到我十八岁时变得单纯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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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那才是真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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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同,有时恍然梦醒,想问问你,有多少人见过你稳重学者之下的真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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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生气。我趁机问出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我回香港之后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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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当时斟酌的表情,好几秒才说:“搬家时电话本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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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谎,电话本在你抽屉里放着,我拿饭票时有看到。圆珠笔迹一点都没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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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没有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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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拆穿你,没有忘,对我来说就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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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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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彻底变凉前后,你开始写那篇让你成名的关于中世纪西方哲学的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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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国内研究这个方向的学者寥寥无几,没有文献可查,大部分的资料都从国外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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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课,我骑着自行车去邮局帮你拿包裹。路上买两块肉饼,遇到胡同口老太太出摊,再买两个麻辣羊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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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围着小圆桌,你吃的啧啧响,指手画脚,“你在吃上下的功夫要都用在复习上,明年肯定能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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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口腹之欲,声色犬马,不过都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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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洗完手去开包裹,杂志期刊摆在沙发上,你就蹲在地上翻看。我说话你也听不着。看到天黑,跺跺脚,起身喝口水,拿出笔记本一边看一边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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