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长歌踏上通往更高处的栈道,脚下木板吱呀作响,每一步都似踏在绷紧的弓弦上。怀中血髓石滚烫依旧,但那灼热里却透着一丝异样的滞涩,仿佛被无形冰水浸过。他不敢停留,更不敢回头去看那座鹤唳飞檐的孤阁。劲装汉子腰间短刃上残缺的莲花印记,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神念深处。
人流渐稀,栈道两侧悬楼愈发华美,雕梁画栋间流转着各色灵光,空气里驳杂的灵气却沉滞如胶。修士步履从容,法袍广袖飘拂,偶尔扫来的目光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秋长歌将头埋得更低,粗布外袍裹紧染血的左臂,竭力模仿着那些为高阶修士跑腿的低阶仆役的瑟缩姿态。劫书残片在胸口微微发烫,细密的嗡鸣如同蚊蚋,提醒着无处不在的探查。
他需要落脚处,更需要疗伤。左臂被鬼头刀劈中的地方,琉璃皮膜下的筋肉阵阵抽搐,脏腑深处被掌柜那一掌震出的隐痛,此刻随着灵力运转丝丝缕缕泛上来,像有无数细针在扎。怀中那本浸染了药味与血腥的账册,更是个烫手山芋。
栈道在云雾中盘绕向上,最终汇入一片稍显平缓的山台。此处灵气更为浓郁,却少了下方市集的喧嚣,多了几分森严的寂静。几座石砌院落散落其间,门口悬挂的旗幡上绣着“静庐”、“归元居”等字样,显然是专供修士落脚清修的客舍。往来者气息凝练,步履无声,偶有目光相接,也迅疾错开,带着心照不宣的疏离。
秋长歌的目光掠过那些门庭整洁的客舍,最终停留在山台边缘一座半悬于崖壁外的破旧木楼。楼体歪斜,仿佛随时会被山风吹落深渊,门口一块被虫蛀得坑坑洼洼的木牌上,墨迹漫漶地写着“老鱼窝”三个字。一股混杂着鱼腥、劣酒和汗酸的味道从敞开的门洞里飘出,与周围清雅的环境格格不入。
就是这里了。他紧了紧腰带,将后腰鬼头刀的厚背往粗布里又塞了塞,迈步走了进去。
门内光线昏暗,浑浊的热浪裹着嘈杂人声扑面而来。堂内空间逼仄,几张油腻的方桌旁挤满了形形色色的身影:袒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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