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壮上身、疤痕纵横的汉子拍着桌子划拳;裹着破旧斗篷的修士缩在角落,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几个气息驳杂的散修低声交换着见不得光的消息。空气里弥漫着烤鱼的焦糊味、劣质灵酒的辛辣,还有一种底层挣扎者特有的、混杂着绝望与戾气的汗味。
柜台后,一个干瘦如鱼骨的老头正用一块脏得看不出颜色的抹布,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同样油腻的台面。他眼皮耷拉着,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但秋长歌踏入门口的瞬间,那双浑浊的眼睛却极快地抬了一下,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如同深潭底掠过的鱼影。
“住店?五个大钱一晚,先付钱,后上楼。鱼汤另算。”老头的声音嘶哑,像砂纸摩擦着锈铁。
秋长歌沉默地摸出仅剩的五枚磨损铜钱,排在柜台上。铜钱沾着他掌心的汗和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迹,在油腻的木台上格外刺目。老头看也没看,枯瘦如鹰爪的手指一扫,铜钱便消失在他袖中。
“最里头那间,窗朝崖。”他丢过来一把油腻腻的、拴着鱼骨的黄铜钥匙,又低下头去擦他的柜台,仿佛刚才的交易从未发生。
楼梯陡峭狭窄,踩上去吱嘎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走廊尽头那间所谓的“上房”,不过是一方斗室。一床散发着霉味的铺盖,一张缺了腿用石块垫着的木桌,便是全部陈设。唯一的“窗”是个凿在石壁上的方洞,没有窗棂,凛冽的山风裹挟着云雾倒灌进来,带着湿冷的寒意。
秋长歌反手掩上门,插上门闩——虽然那截朽木看起来一撞就断。他迅速扫视这方寸之地,确认再无他人窥探的可能,才背靠着冰冷的石壁,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神经稍一松懈,左臂的剧痛和脏腑的翻搅便如潮水般涌上,喉头一甜,一丝腥气涌了上来,又被他强行咽下。
他盘膝坐在冰冷的泥地上,闭目凝神。意念沉入膻中穴,那缕莹白气流比之前壮大了些许,却依旧散乱。他小心翼翼地按照《九转易筋术》中三式的法门,引导气流如丝如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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