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里地方不大,是用屏风隔出的沐浴间。卫樾当时也不知道避嫌,既然温催玉不让他亲自帮忙擦洗,那他就退而求其次地守在屏风外,若是温催玉哪里不便,他马上就能上去帮忙。
屏风是丝绸面的,不厚实,能影影绰绰映出模样来,更不隔音,温催玉宽衣的窸窣动静和沐浴的水声都很明显。
如今想来,卫樾十分佩服自己当初的定力,竟真能心无旁骛、只眼巴巴等着温催玉沐浴。
而现在……别说是隔着屏风相候,他甚至不敢在温催玉沐浴时同处一室。
所以热水送来后,卫樾若无其事地往外走:“老师,我去何大夫那边一趟,白天有个问题没来得及请教,正好现在你沐浴,我闲着没事,去解解惑。”
温催玉并未多想,既欣慰于卫樾的好学,又有些心疼他的忙碌,于是声音更加柔和:“若是不急,明日再请教也不要紧,你今日已经很辛苦了,就闲着休息一下也好。”
卫樾竭力镇定自若:“还好,不累的,老师不用担心。我还是现在去请教吧,反正何大夫说过,我若有医理上的问题,什么时候都能去找他,三更半夜也不介意被抓起来……老师快沐浴去吧,免得水放凉了。”
温催玉便没再多说,轻轻颔首:“好,那你早点回来。”
卫樾差点被门槛绊倒。
温催玉见他趔趄了下,失笑道:“今日瞧着怎么有点糊里糊涂的,走路都要摔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