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泥土。泥土湿润微凉,在他指间缓缓滑落。
“景伯,你说,”
他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这土里,能长出多少粮食?能养活多少人家?能练出多少……敢战的兵?”
景伯愣了一下,看着刘珩手中滑落的泥土,又看看自家侯爷在夕阳下瞧着有些落寞的侧脸,琢磨着话里的意思。
随后小心回道:“老奴不懂这些大道理。只知道,农人有了地,肯下力气,老天爷再赏点脸,总能长出活命的粮食来。人吃饱了肚子,心就定了,力气也就有了。”
刘珩没再说话,只是摊开手掌,任由最后一捧泥土随风散去。他最后看了一眼那片在暮色中渐渐模糊的新垦土地,还有土地上那些如同蝼蚁般渺小却坚韧的身影……
“走吧,回城。”
他转身,大步向着高陵城的方向走去,城西校场的鼓点声似乎更清晰了些,咚咚咚,敲在刘珩的心上。
景伯看着心情似乎有些好转的小侯爷,心里也开心不少。如今的小侯爷,虽然变得更好了,但心事好像也更多了,有点想念以前那个没心没肺的小侯爷,如果他不打骂自己就更好了……
……
一旬后,刘珩在堆积如山的卷宗前,摊开了刘陶由洛阳快马送来的密信。信纸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字迹是刘陶特有的端方劲健,内容却透着一股子沉重。
“……伯玉贤侄亲启:君于左冯翊霹雳手段,初闻惊雷,再闻则忧惧交加!洛阳震动,非议汹汹。张让、赵忠等于帝前日夜哭诉,言君‘擅杀官吏’、‘屠戮士绅’、‘激反羌胡’!幸有司空袁公、太尉杨公力持正论,言君乃为国除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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