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弟,没有一个投降吐蕃,全员战死。满城尽白发,死不丢陌刀。独抗四十载,怎敢忘大唐。
自安西四镇沦陷后,常有边将捕获从西域来投唐的汉人充当吐蕃俘虏,邀功请赏。其中一个从吐蕃人手中逃回的唐军老兵,也被当作俘虏押解回中原,机缘巧合下与诗人元稹相遇。元稹耐心地听他讲述一路的遭遇,并写下了《缚戎人》。这位所谓的“戎人”,根本就是汉人。
万里虚劳肉食费,连头尽被毡裘暍。华裀重席卧腥臊,病犬愁鸪声咽嗢。中有一人能汉语,自言家本长城窟。少年随父戍安西,河渭瓜沙眼看没。
这个老兵先是向元稹诉苦,说自己的老家本来长城脚下,从小随父亲戍边,一口流利的乡音未改,在安西陷落后,他又是如何颠沛流离,才回到中原。
半夜城摧鹅雁鸣,妻啼子叫曾不歇。阴森神庙未敢依,脆薄河冰安可越。
这四句说的是,苦守多年的安西将士及其家属,在一个冬夜遭到吐蕃大军突袭,走投无路,四处逃散。据学者薛宗正考证,此处的“阴森神庙”应是库木土拉千佛洞,“脆薄河冰”则是渭干河,这两个地方正是地处当时的安西都护府。
五六十年消息绝,中间盟会又猖獗。眼穿东日望尧云,肠断正朝梳汉发。近年如此思汉者,半为老病半埋骨。常教孙子学乡音,犹话平时好城阙。
从贞观十四年唐太宗灭高昌开始,到安西都护府陷落结束,唐朝对西域的经略共经过了一个半世纪左右。
大唐失去了西域,可西域早已印刻在大唐的记忆中。
安西、北庭如擎天之柱傲立于天山南北,羁縻州府如点点繁星分布在葱岭东西。
侯君集、高仙芝、封常清、郭昕、杨袭古……那是镇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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