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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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启芳端着洗脚水进来，放到连星夜的书桌底下，说：“实在学不进就算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泡了脚就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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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星夜低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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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启芳的脊背佝偻下来，像一只小虾米一样蜷缩在他脚边，双手皱巴巴，像虾米的壳，常年的洗衣服做饭侵蚀了她少女娇嫩的皮肤，腰上的赘肉却挤在衣衫下，浪一样层层叠叠，可他见过爸爸妈妈房间里的结婚照，穿着婚纱的妈妈腰肢那么纤细曼妙，像盈盈的柳树枝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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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云一样高大又柔软的妈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小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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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出生，夺走了妈妈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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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星夜眼眶又热了起来，趁徐启芳没注意，悄悄抹了一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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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启芳用手舀起热水浇在连星夜的脚踝上，捏了捏他的小腿，嘀咕说：“你的腿是不是有点肿了啊？一按一个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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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星夜嗓音发干，咽下舌尖的哽咽：“估计是坐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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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也不能光顾着埋头学习，这样对颈椎不好，还是要劳逸结合，学一会儿就站起来四处走走，看看风景和绿色，保护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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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启芳见他泡得差不多，把毛巾搭在膝盖上，拿起连星夜的一只脚，要帮他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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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星夜忙说：“我自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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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启芳等他擦完，要把毛巾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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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星夜不给，弯腰想去端地上的洗脚水，徐启芳却挥开他的手，顺便把毛巾抢了回来，搭在臂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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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管这些，我来就行了，快趁着热乎上床睡觉，一觉睡到天亮，精神倍儿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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