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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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听说，他小的时候受过一次很严重的伤，全身是血、差点被狼吃了，就是为了那个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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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那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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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瑜原以为自己至少会有些在意，或者不甘，但她只是闭上刺疼的双眼，难看地笑出声，满腔里剩下的仅有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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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尘灰不染的人，低眉浅笑，入骨温柔，就该是美玉般无瑕，如雪般洁白乾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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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未想过，藏在雪色衣袍下的是如此狼狈和疼痛的一副躯体，从不给人看见，只让所有的哀与悲留在回忆里，在没人的地方独自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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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允一定很在乎那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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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曾使他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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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酸涩，姜瑜莫名低头笑了，摇晃地站起身来，掌心几乎掐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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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她很快从房里翻出了一个模样熟悉的药箱，从里头扯出了一卷长长的纱布重新回到榻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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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重地按了按掌心渗血的伤口，心脏也一下一下地闷疼着，直到掌心痛感掩盖住一切感知，不再有半分颤抖，才稳着动作解了那条缠得极为潦草，已然全红的旧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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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明白苏清允已感觉不到疼，但姜瑜还是忍不住凑过去看他的表情，原想替他擦去脸上沾的血痕，可手伸至半途方才发现，自己的手早已满是血污，只好改用袖子，轻轻地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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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允这样的人，不该染上一点的血腥和脏污，可她满手鲜血，碰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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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瑜垂下眼睫，又从箱子里翻出几个瓶子来，每一罐都打开来嗅，最后找到了一瓶敷外伤的药，很轻地洒在伤处，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抱起，靠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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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此，苏清允还是没有醒，连动一动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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